2014年3月31日 星期一

男生?女生?還不都是我生的(19W5D)

上週六(3/29)是產檢日,順便取回羊膜穿刺及晶片檢測的報告,醫師問起:「上次我們還沒看過寶寶的性別嗎?」,我躺在診間的床上,心想這次答案總該揭曉了,醫師接著說:「報告出來是妹妹」,聽到的當下其實沒有太多的想法,但沒多久就感覺到壓力即將接踵而來,尤其是問了當事人,他倒也誠實地表白:「老實說,是有點小失望啦!」,問題總是這樣被凸顯出來,價值觀的差異,傳統的束縛,我心裡也明白,這絕非溝通或體諒就能解決的問題,然而,我卻沒有一肩承擔的勇氣,也不願屈從於他人的意志,只能期待另一方的作為,或許,這就是身為女人的宿命,我只能祈求並盡力不讓這樣的遭遇在女兒身上重演,想讓她過著自由自在的人生。

或許我心中有著這樣的迷思,沒能依照他人期待而行似覺虧欠,然而理智也告訴我,這絕非人力可以決定的事,不過是機率問題,而這機率卻絕非我所能豪賭,不想讓自己落入自卑自憐的輪迴,也不願意一直承受他人的眼光與期盼,心知肚明的是,他們絕不會在這件事上鬆手,卻也逃脫不了這樣的操控,自己該怎麼去面對、因應?是初為人母之外的課題。

面對即將來到我生命中的新成員,我心裡還是歡喜的。產檢前,在高速公路上一路吃著糖炒栗子,進了診間,透過超音波顯示器看見她手舞足蹈的模樣,醫師說,大概是吃了她喜歡的東西,所以特別興奮,不免想著,這孩子到底像我還是她爸爸呢?

產檢後,回到家裡,感覺到腹內狀似胎動的異樣感,像是有什麼輕盈地掠過,不知道是不是剛知曉性別而有了真實感所致,更能具體想像即將到來的生命,會是什麼樣態。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性別,她只是來當我的孩子,陪伴我一起經歷母親與孩子之間的種種喜怒哀樂,而她選擇我成為她的母親,我已經是心存感激了,她沒有讓我經歷各種折磨而求之不得,很快地就走進我的生命,即便我們只是這樣陪彼此一段,但我能親眼看著她成長,從一個呱呱墜地的純潔靈魂,慢慢蛻變為一個具有自己個性、脾氣的獨立個體,正如我的父母為我所做的一切,我只怕我不能好好愛她,沒能盡力呵護她,把一切最美好的給予她,怕會留下遺憾,怕做得不足,我所應該擔心的,該是這些,而非孩子的性別。


只是心裡仍有隱憂,還沒把孩子的性別讓他們知道,可以預期的是他們對於抱「孫」的失落與順理成章轉嫁到我身上的壓力,這些都是必須去面對的問題,我無從迴避,只希望我夠堅強夠堅定,不要被他們的言語給打倒,能為女兒遮風擋雨,不讓她成為性別迷思下的犧牲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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