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約20週那次產檢以後,似乎就能感受到隱約的胎動,一開始就像是腸子蠕動或者胃脹氣那樣,像是氣體在體內發出的小聲響、小波動,有時候難以分辨究竟是消化系統發出的聲音,或是寶寶在子宮內翻動所造成的震盪,而出現的時間也大多不定,有時候是白天,有時是已經入睡的深夜,但因為遷居台南後,過著晨型人的早起生活,夜裡多半是淺眠的,就怕晨間睡得太遲趕不上火車,凌晨不到六點就已經是半睡半醒的狀態,更難確認自己究竟是被寶寶的胎動給擾醒,或是自己老早已經清醒,總之在20週左右的初期,胎動是曖昧不明的徵兆與暗示,讓我隱約感受到腹內有個生命存在,但又無法確知她的狀態,彼此間像是玩起躲貓貓一樣,每每要讓她老爸知道她又在作怪,她就銷聲匿跡,而當我靜靜感受她,她又像是給我打暗號似的,告訴我她真的在我腹內生活著,在我子宮內生長,滋養了她的血肉之軀,實在是奇妙的感受吶!
時序到了22週,已經可以明顯感受到胎動的強度。一來是頻率的加劇,二來是力度的加強。在初初感受到胎動之時,寶寶還小小的,大多只是隱約發出信號,好像風吹過湖面會泛起漣漪那般輕盈的痕跡,然而進入了22週,寶寶的動作就明顯得許多,首先是會在腹內引起一種擾動感,像是撫觸,又像是揉動,腹腔可以感受到有股力量在翻攪著,有時自有其規律,會連著四到五次出現,就像打拍子一般,間隔固定,但有時只是零星的翻湧,就像是被人輕拍一兩下的感受,只是這一切都發生在腹內,坦白說,我無法分辨究竟是子宮內的感受,或是腹腔的感受,但可以分辨寶寶所在的位置,從某側移動開,又前往另一側,時間間隔並不算短,但有時也能感到突如其來的撞擊,只是那力道算不上大,可能是因為寶寶現在至多也不過是500公克左右大。
老媽說,到了後期,寶寶大到某種程度以後,子宮內的空間已經不敷她活動使用,小手小腳便會開始撐起肚皮,嚴重時會造成不舒適之感,而且還能看到肚皮突起,可能就是她的手腳在伸展所致,聽上去還真是有些驚悚呢!不知道我在媽媽腹內的時候,是不是也調皮得很?畢竟是媽媽的第一個孩子,所有的體驗都是那麼樣新鮮,那麼樣不知所措,我想這也是我跟媽媽的感情一直很緊密的原因之一吧!因為在那當下,彼此是彼此的唯一啊!
現在孕期已經邁入23週,寶寶的生長會漸形顯著,不論是身長或是體重,都會有明顯的增長,我想她的容貌輪廓也會更加清晰,而慢慢長出的皮膚包附著骨骼,也會使她的力氣更大,肢體動作也會更像個小人兒,每次和她爸爸聊起胎動,他總是會故意使壞地說讓寶寶踢腿,要踢用力一點啊!好像父女要聯合起來欺負我似的,有時他把手心貼著我的肚皮,就能明顯感受到孩子在我腹內的動作,他也會說:「寶寶在踢妳了,快點踢啊!用力一點沒關係!」,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跟我一樣,覺得胎動真是極為神奇的事,大多數的時候,他看起來極為無感,或許天生就是遲鈍的人吧!但我卻認為,胎動是寶寶跟媽媽最為原始的接觸與溝通管道或形式,身為女人,能夠有這獨特且無可取代的體驗,是基於女人的天賦所帶來的禮物,就算父親再怎麼努力,也無法享有這樣的經驗與感受,也許是伴隨著犧牲與痛苦而來,但即便如此,仍要感謝在這付出的背後,專屬於女人且無可被剝奪的體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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